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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百五十五章】:情義如山 何德何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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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百五十五章】:情義如山 何德何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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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百五十五章】:情義如山 何德何能

水榭坊內,響起一聲絕望地呼喊之音。

這絕望地音腔,就像是母虎被搶走了幼崽,淒厲地痛心哀鳴,但又束手無策。

殘酷的一幕,徹底擊碎了鄭武對滄海宗的執念。

這份執念,就像是一塊薄弱的紙張般,被徹底撕碎。

方志、林喻、紅瀟、鄭武,這四名從藥王谷幸運歸來的四人,都像是遭受到了魔咒,承受著令他們難以抗衡地痛楚,這份痛楚,像是鈍刀似的磨擊在他們的靈魂以及肉體上。

使他們步入絕境!

一聲絕望的呼聲之後,水榭坊上,便再也沒有了丁點的聲音,寂靜的讓人可怕。

聚攏在下方的眾多滄海宗弟子們,此時都擡頭仰望著上方,左右顧盼著,目光內充滿了疑惑不解。

發生什麼事了?

這是每個人心裏地想法。

動靜實在是太大了,水榭坊的老嫗剛才見馬淵一臉晦氣地離去,就隱約猜到了真相,她急忙吩咐下人,驅散聚攏地人群,並且親自打算到樓上看看仔細地情況。

正當她步上三樓地時候。

忽然間。

身穿火紅長袍的紅瀟和鄭武兩人並肩走下,兩人悄聲無息,鄭武滿面絕然,眸中黯然無神,沒有丁點的色彩,仿佛像是一具行屍走肉。

紅瀟則戴著一尊黑紅交融妖狐面具,但依然看得見她玉頸以及紅袍上的殷紅幹黏的血跡。

站在樓下的老嫗目光細膩地瞥到紅瀟沾滿血跡的玉手之後,又瞥見那妖狐面具滲出地鮮血。

老嫗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,面色不自然地笑著,一句話都不敢說,默默騰出了位置,將路讓開,目送著兩人下樓。

老嫗那皺巴的面皮,一抖一震,仿佛像是看到了什麼驚悚一幕。

兩人就此下樓,紅瀟身上濃濃地血腥氣息,就像是無形地煞氣,令一名名弟子們心驚膽顫,都下意識的給兩個人讓路。

行屍走肉地兩人,就此邁步離開了水榭坊。

原來熱鬧猶如白晝坊市的水榭坊,突然間詭異地寂靜。

寂靜的讓人心慌。

仿佛有什麼妖魔鬼怪出現了。

兩個人就此並肩走著,到了十字路口時,鄭武木然地停住了腳步,他扭頭,空洞地眼神看向紅瀟,聲音嘶啞地道:「最後一面了,還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

「小武,來世再見吧,代我像方志致歉。」

那黑紅交融的妖狐面具映照出的那對眼睛,眼睛裏充滿了無形的魔力,讓人看到格外地心慌。

「他會原諒我們的,我們救不了他,卻可以陪他一起上路,黃泉路就像人心一樣,太冷了,我們一起走各自相伴,或許會暖和點。」

鄭武那正直剛硬地面龐,此時卻湧現一抹苦澀地笑容,但那絕望地眼神,從這一個鐵打的漢子身上看到,格外地讓人心疼。

紅瀟和鄭武兩個人,一個向南走,一個向西走,就此分別。

紅瀟所走的方向,路的盡頭是懸崖。

鄭武所走的方向,路的盡頭是武場。

若論距離的話,紅瀟走到懸崖邊的路,要比鄭武長那麼一點。

夜深降臨地時候,方志還懸掛在旗桿上,方志眼神模糊不清地望著四周萬千碎燈,目光隱約間看得到四周的不計其數的身影,耳邊有著許多吵雜地聲音。

人們都知道了這是方志最後的時辰。

一些弟子是前來看熱鬧的,一些弟子故意來斥罵方志的。

而在另一區域,這一區域的位置區域,甚至有些差。

但這裏聚集著很多的弟子,許多弟子都默不作聲地聚在此地,排成長隊,輪到誰之後,首位那人便遙遙地朝著方志三拜,目光覆雜地離開。

也有一些修為低階的弟子們會彎膝跪拜,口中念著「門主」兩字。

這些人還不少,他們都是天南門的受益者。

方志令他們獲得了尊嚴以及新的生命,他們能力有限。

他們是武道最底層的人,難以發出力量拯救方志。

為了彌補心頭的愧疚,只能跪拜前來送行,以示對方志的敬意。

長隊裏,一名少年映入眼前,這人是林烽。

當初與方志水火不容,但後來又迷途知返的林烽。

不過他的身上有些輕傷,這是林雲海所「賜予」的,也是林道天屬意的。

林烽得知方志被宗門捉回之後,第一時間趕去林道天的府邸,希望他能夠看在方志有著林家一半血脈的份上,出手拯救方志。

所謂兄弟鬩於墻,外禦其侮!

無論之前和方志有著怎樣的仇,此時都理應暫且拋下,先保他性命。 (5,0);

餘下的仇恨,日後清算也無妨。

只是林烽想太過於單純了,他被林道天狠狠地羞辱了一頓,一腳踢出了大門,又遭受到林雲海的一陣毒打。

林烽站在山邊處,望著如今「下場淒慘」的方志,忍不住眼眶一紅,他默默地朝著方志拜了拜,心裏一陣難過,關鍵時刻,宗族居然會袖手旁觀,太寒人心了。

相較於此地的溫馨,不遠處的對方志的辱罵,也是一大奇景。

林雲海和數名手下站在那裏,幾乎吼破了喉嚨在斥罵著,身前更是放著水桶。

汙言穢語,從他的嘴裏不停冒出。

要不是有宗律和執法士在,林雲海恐怕會上去狠狠的削方志一頓,來報那日方志狠辣鞭打之仇。

但如今見到方志淪落到這步田地,林雲海心情還是非常爽的,喝水斥罵方志的時候,眼神中充滿了解氣之色,一副享受地模樣。

滄海宗從上到下都被「方志」攪的天翻地覆。

不多時地時候,鄭武終於趕到了武場,行屍走肉的他,從擠入人群之內,林雲海就在他的身旁不遠處。

鄭武初到的時候,還被林雲海的手下一陣側目,更是連推林雲海,示意鄭武來了。

林雲海一陣錯愕,將水瓢丟進木桶裏,譏笑道:「呦,這不是鄭武嗎?青煙門門主,來看自己的朋友,最後一面嗎?」

他的挑釁,鄭武根本無視,像是未曾察覺到。

鄭武那一雙漠然絕望地眼神,望著旗桿上的方志,眼神逐漸泛起一絲絲的火花。

往日前的一幕幕出現在他的眼前,一股回憶的溫熱照耀著他當今被寒冰凍裹的心,令他好受了一些。

「方志!」

鄭武不知那裏來的力氣,突然間朝著不遠處的方志,一聲長吼。

這一吼聲,充滿了決然以及情義。

身受重傷地方志,朦朧間聽到呼喊聲,下意識地朝著聲源處望去。

但眼角受到創傷的他,根本就看不到人影,只能聽到熟悉朦朧的聲音,他茫然地眼神就此望去。

突然之間,方志一陣劇烈的咳嗽,他的心口莫名劇烈地疼痛了起來。

疼痛的毫無徵兆。

就在此時,黑夜中一道誰也看不到的人影,悄然浮立在蒼穹之上,就在方志地身旁。

對方的大手,輕輕地放在了方志的身體上,溫潤地大手,放在方志身上的一剎那間,將他受到創傷的神魂轉瞬間治癒,方志的靈臺豁然清明。

他的神念不由自主地散開,四周的一切盡數落入的眼中。

就在此時,方志散開地神念聽到了鄭武傳來地聲音。

「人心太冷了,猶如書上描述的地府黃泉。」

「地府黃泉雖然冷,但我們可以一起走,我在下面等你,未能救你活出生天,我很抱歉,但我會陪你同去地府,以來償還你的恩情!」

鄭武那行屍走肉地面龐,發出野獸般的怒嘯聲。

黑夜蒼穹之上,雷霆忽閃而過。

天雷之聲,彌漫百裏。

那一瞬間的雷光照映在鄭武的容顔上,哪一蒼白的面龐上,蘊含著癲狂又有著笑容,仿佛對於他來講,這個決定能夠帶給他快樂。

正當林雲海心裏泛起嘀咕,鄭武為什麼會是這幅表情的時候。

鄭武突然之間,從儲物袋內拔出一把黑色靈劍。

這靈劍是李晨的劍,也是方志贈他的!

鄭武動作麻利,未有絲毫的拖泥帶水,眾目睽睽之下,一劍自刎,嗤拉一聲,鮮血順著脖頸噴濺而出,就像是決堤的大壩,像是江河之水的鮮血,滾滾湧出。

溫熱地鮮血灑落在地面上。

咚的一聲,屍體像是泰山似的砸落在地上,人心都狠狠地一震。

叮的一聲,鄭武手中的黑色靈劍,掉落在地,上面還沾染著絲絲血跡。

欠方志的恩情,他這輩子都難以還清。

若就此漠然望著既是恩人又是兄弟死去,並且自己茍活在這偏流宗門內。

這樣的茍且人生,對鄭武來講,未免也太無趣了。

不如與他一起上路,既償還了恩情,又以死銘志。

或許還能在地府裏,一起上路。

這樣或許會更加快活逍遙。

對於性格剛直的鄭武來講,是一個不算太差的結局。

蒼穹之上,在此雷聲滾滾,雨點如冰糕般,嘩啦啦落下,瓢潑大雨就此流下。

雷聲震響在人們的心頭,林雲海像是傻了般,瞳孔顫悸地站在那裏。

鄭武溫熱地鮮血灑在他的身上,掩去了他身上不少惡臭。

何止林雲海傻了眼,神魂剛剛覆蘇過來的方志,親眼目睹這一幕,腦袋嗡嗡一下子就炸裂了,方志的神魂在怒吼,身體在劇烈掙紮,口中想訴說什麼,但「肉身」遭到重創的他,根本難以發出丁點的聲音。 (5,0);

只能磨牙發出嗚嗚的吞咽聲。

方志痛心疾首,鄭武的屍體就在他的眼前,他的眼睛不斷地充血,一股前所未有地痛楚彌漫在他的心頭。

鄭武的話語,回蕩在他的耳邊。

就當方志因為鄭武的身死撕心裂肺,痛不欲生,神魂炸裂地時候。

他的眼前畫面一轉。

突然間,方志地神魂被一股五行之力挪移到了滄海宗一處懸崖之處。

方志看到一名戴著黑色交融身穿紅袍,鵝頸玉手都沾滿了鮮血,身材凹凸有致地曼妙少女,無比熟悉的身影,使他心弦一震。

這身材曼妙地少女,就此站在懸崖邊上,目光麻木以及絕望。

「馬淵設了圈套,你自己一看便知。」

一道溫潤地聲音響徹在了方志的耳中,突然間,他的神魂被強行塞入了一段畫面,一段記憶。

正是水榭坊紅瀟與馬淵對峙的一幕。

突然間被強勢塞入一段外來神魂畫面,方志頭疼欲裂,但這段記憶像是雷電一樣,剎那間被他看完,這段記憶徹底駐足在了他的腦海裏。

「方志,你究竟何德何能,配得上他們對你的情義?」

萬千雷霆震響在蒼穹之時。

玄擎子略有譏笑地聲音,儼如銳利的刀劍,刺在方志那措不及防少年之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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